大一寒假,在冷風中一群大學生抵達大城鄉的最高學府—大城國中,今日仍是。不曾忘記,我們睡在教室中,下了課去校長宿舍洗澡。當時的大城國中校長與隔壁的竹塘國中校長是夫妻,兩人居住在狹小的宿舍,一間臥室加小客廳,外面就是我們洗澡的浴室。校長是吳瑛絲女士,不知道為何過了這麼多年,我還記得這麼清楚。
我們為大城與竹塘國中辦學生營隊,除了課業還有些康輔活動。在臺北長大,因參與臺大慈幼會國中服務隊,啟蒙了我對偏鄉的認識。老師說得沒錯,整個大城鄉小孩清一色都穿卡其布衣服,學校制服是他們僅有的衣物。
當年我帶領的小朋友,其實只差5、6歲,已經變成老朋友了,陳是其中一位。這些年我們一直保持聯絡,從他去臺北學藝、娶妻返鄉、女兒到高雄讀大學,而我從臺北去美國讀書,到之後定居高雄教書,這段情誼說深不深,卻是長長久久。
這回我的368之旅,到了大城鄉當然只為了見這位老朋友。陳在家鄉開了一家鐘錶店,父親留下的書局只剩招牌。他住在大城鄉熱鬧/中心區,但當我們抵達他家門口找車位時,他說:不要停在路中間,其他地方都可以停。一句話,道出街景的清冷,在我們停留的那段時間,真的沒看到幾輛車子走過。
詢問老友這些年狀況,他說:鄉裡人口少,年輕人都搬出去了,或許戶口還在這裡。早上菜販也不進市場,簡單就擺在路邊。我的印象是根本沒什麼商業活動,沿路大片的田地上倒是看到許多養鴨的棚子。位於濁水溪口,與雲林麥寮六輕對望,六輕的廢氣與養鴨的濁氣,隨著風總是飄向這裡,記得他曾經如是說。大城鄉民默默地承受六輕的污染早已不是新聞(註1),現在光電計畫專區又擬設在大城鄉(註2)。我無語,只問太陽何時照到此?(何青蓉,2024.12.25)
註1:陳佳珣(2013.9.9)。被遺忘的台西村:大城台西居民的健康風險。公視我們的島,723集。
註2:郭志榮、張光宗(2023.7.1)。光電開發的環境危機|彰化大城、屏東楓林的不安。公視我們的島,1211集。
368小百科
大城鄉(第39鄉鎮)
大城鄉位於彰化縣西南端,濁水溪出海口北側,彰化平原西南端濱海地區,即濁水溪沖積平原扇端最南方,為彰化縣的沿海六鄉鎮之一。北毗二林、芳苑兩鄉鎮,西濱台灣海峽,東鄰竹塘鄉,南隔濁水溪與雲林縣麥寮、崙背、二崙三鄉為界。人口約1.5萬人,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約230多人,是彰化縣人口密度最低的行政區(引自維基百科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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