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道鎖一一打開,啊,這就是研究室的味道!其實,裡面陳設簡單,辦公桌兩張、電腦桌一張三把椅子、二台電腦,除了幾個小飾品外,佔據視線最多的莫非是整面牆的書櫃,以及那兩個檔案櫃。這需要三道鎖嗎?兢兢業業二十多年難道不是寶?
鎖住的是個承諾,對自己、對學生、對學校,還有對高等教育和成人教育。一踏入,身上的毛細孔瞬間張開,彷彿宿命般(或許也是自我催眠)不須喊話,自動閱讀文章、批改論文,並設想教學、研究及服務種種,而且有條不紊地將檔案資料歸類。那是一個充滿訊息的空間,告訴我大學教授當如此。
是的,二十多年來我經常埋首於其中,幾乎相信那就是全部。只是有一天赫然發現,室外也很吸引人。這怎麼發生的?還不完全清楚,不過這可能是個悖論--極度承諾下的產物。
話說正因為承諾,我早早知道教育的侷限性,不管是在學校圍牆內外,使不上力的時候愈來愈多。每年到這時候,過往課堂中學生的表情浮現,總是想拿掉哪些元素、增加哪些東西,讓課程可以更貼近理想?成人教育領域多元且寬廣,「成為怎樣的人」一直是我的核心關懷。經歷了這些年,孔子的六十而耳順拼命在我耳邊喊話,渴望成為一個統整的個體,並且要靜靜地聽、順順地受似乎不大可能做到,自己如此、學生亦然。
讀了一輩子的教科書,某些路沒走過就是無法體會,我決定先成就自己。因此,近年來研究室經常閉門深鎖,我花更多的精力梳理過往的經驗;好好吃、好好睡、該運動時就起身、想畫畫時端出畫具、不忘學佛,並經常凝視草木和蒼穹的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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