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教與學當中產生關連性與意義感是很重要的,關係到學習能否持續下去的動機,但是書本上的概念/理論,往往既抽象且看似與現實世界無關,讀來索然無味,這時就需要借用一些材料的幫助。我是具體思考者,透過生活中的東西/事物往往可以啟發我對於抽象概念的認識,這也讓我在教學中大量使用隨手可見的東西,譬如隨身攜帶的保溫杯。
在講述「非學習」(non-learning)的內涵時,我常會問學生:「眼前這個杯子蓋住時,水倒得進去嗎?」,學生答說:「當然水無法到進去」。接著我會問:「如果我掀開蓋子,但是杯子裡有紅墨水,杯子裡的水是甚麼顏色?」,學生回說:「紅色」。我還會繼續問:「如果這杯子有漏洞,倒進去的水會怎樣?」,學生會沒好氣地說:「流光光」。沒錯,這就是非學習。
由此可知,英國學者賈維斯(Peter. Jarvis)的學習理論中的非學習,含括拒絕(rejection)、假設(assumption),以及不假思索(non-consideration)其實不難懂。上述的教學更可會通到課堂上學生打瞌睡、胸有成竹,以及耳邊風的狀態,順便做一點機會教育。
這只保溫杯用了許多年,花色雖然模糊不過仍堪用。若談到建構主義,我還是會以它為例,問學生:「看到甚麼?」,學生會說:「鋼杯、褪色的杯子」。繼續問:「如果插上一朵花或一枝筆,它會變成甚麼?」,這下學生變聰明,答案可能是「花瓶、筆筒、藝術品」。再重新問一次,答案變得五花八門,譬如:「圓形的筒子、斑駁的藍色色塊,或金屬與塑膠的組合」等,這就開啟了建構主義的大門。
進一步還可與學生討論他們看事情的框架(meaning scheme)。有人看局部、有人看整體;有人著眼於形狀、有人被顏色所吸引。從這裡引伸到美國學者馬濟洛(Jack Mezirow)的觀點轉化學習理論,亦即主導個人對事情的看法背後的意義框架,及由許多意義框架組成的意義觀點,以及它們如何轉化。
誠如前幾天與學生分享到:「教學不僅是技術還是藝術」,沒想到30多年前我入教育研究所的試題之一:「教學是技術還是藝術,試申論之」一直縈繞在心上。嫻熟主題內容當然是基本功,不過更不能忽略教學現場學生的特性和需求、各種情境脈絡,以及教師對於自我的認識與期許。這種種因素交織出一幅幅教與學的畫面,怎能用技術一詞所衡量?很高興凝視多年的保溫杯為我的答題做了一點補充(何青蓉,2022.04.23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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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圖是我昨天對於這只保溫杯的詮釋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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